【双黑】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甜文写手不写BE不写BE不写BE！
皎洁的明月挂在寂静的夜空中，原本热闹非凡的城市也变得沉默，只剩几点零星的灯火闪耀在各处角落。城市里的许多人都因忙碌的一天而疲惫不堪，倒下不过十分钟便昏昏入睡。当然，也有小部分辛勤的坚守岗位的夜班族。
像是被风带起的一般，时空的某个角落被划开一道裂痕，随即一个身着驼色风衣的男人迎风而来，稍稍显瘦的身躯挤进空间，一双鸢色桃花眸一眯，溢出不少风流的气息。他浮在半空中，右手随意地抚过裂痕，将这个世界和外面漆黑又狂风怒吼着的世界分隔开来，唯一的通道被封闭。他轻轻伸手探向胸前波洛领结上蓝色的宝石，同时观察着这里的每一处角落，视线最终停在一个橘发青年的身上。他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眉眼间的温柔尽数显露出来——
“找到你了。”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普通的白漆墙壁衬着一张黑色的纸清晰无比，上面记录着每日的工作任务；床上的一张暗色小毛毯被随意地搭在身上，遮盖最容易着凉的胃部，露出两条穿着短裤的大长腿。
时钟指向十二的一刻，闹铃促不及防地响起。几秒后，躺在床上的青年睫毛轻轻扇动，眉心不自觉地一皱，睁开那双冰蓝色瞳孔的眼眸。青年长得极为好看，橘色的发丝因为炎热夏天渗出的汗而沾有一两丝在脸上，刚睡醒的眼神还很迷离，睡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显露出青年极好的身材。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然而中原中也的目光一挪，惊讶和迷茫便爬上他的脸庞。
床上莫名其妙多了个人，总会引人不由自主回想昨晚的事情。然而中原中也昨晚只是像平常一样，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倒头就睡，而眼前这个男人他见都没见过，到底怎么回事？
幸而他素来不是冲动的人。先绕到床的另一边看清来人的样子，大概可以猜出身份吧。中原中也这么想着，蹑手蹑脚走到床的另一边。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长着一副好面孔，黑色微卷的头发衬着一张干净迷人的脸，即便是面无表情地睡觉时，也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只是中原中也对他并没有任何兴趣，眯起一只眼便毫不留情地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一双鸢色的眸子睁开，撞进中原中也的视线里。他撑起身子，眼眸中略带迷茫，却十分好看。于是他就听见一个不耐烦的人声音从他身侧传来。
“我的印象中可没有你这位同居者呢。”
来人循着声音转头，就见那一头橘发，叉着腰看他的房主。他弯曲膝盖撑着下巴盯着中原中也思索了一阵，最终十分兴奋地说：“啊，原来我在这！”
“什么意思？”中原中也不解，歪了歪头，努力在自己的记忆库里寻找这个长相的男人，却是无果。正在疑惑之中，长相英俊的神秘陌生人开口了。
“对了，忽然想起来，你是中原中也对吧？”
？？？！！！
中原中也听闻这句话脸色一变，先前一切的从容冷静都消失不见，冰蓝色的眼里增添几分警惕。他盯着陌生来人一言不发，表情却毫无保留地透露出对男人的怀疑。
眼前的人眯着眼睛在笑，盯着他的眼神深邃而捉摸不透，却能让人看出是在注视自己感兴趣的事。中原中也并不打算回话，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回想起今天是星期天的事实，也就松了口气。
“中也大概是忘了我了。”黑发青年移开视线，不在意地揉了揉眼睛，继而打了个哈欠，“真是累啊。为了找到这里我可是废了不少力气呢。”
中原中也不是看不出他眼中的疲惫，而是他对此不以为意。一个陌生男人闯进自己家里，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可疑是不可避免的。
大概是见中原中也没有半点反应，陌生青年撩起眼皮望了他一眼，继续说：“我是太宰治，你真的不记得了？”
太宰治……？中原中也在心里重复念着这个名字，发音似乎是挺熟悉的，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他的目光随着思想放松下来，盯着太宰治的眼神也没刚才那么富有戾气了。他瞥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白色墙壁，推后两步双手交叠靠了过去。
“……名字是熟悉，没有印象。”
听到这句话的太宰治正扯下半搭在身上的被子，闻言动作一顿，狭长的桃花眼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随即立刻换上了一副似笑未笑的面孔。他不慌不忙地下了床站起身来，朝身边对他的举动监视得一丝不漏的中原中也一笑——
“中也居然能记得我，真是神奇呢。”
虽说是个陌生青年，这么一笑却让中原中也心头一颤。若是有女孩子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大概会为此不顾一切吧。可惜中原中也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接话：“我并不觉得我们以前见过面。”
“是真的哦。说出来中也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的职业，你有猜过吗？”太宰治转而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表情。
听闻这个问题，中原中也先是微微皱眉，然后右膝稍稍弯曲，将重心放在左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太宰治的全身。简单的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件驼色风衣，衣摆垂在灰白色西裤边，下面是一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皮鞋；唯一与常人不同的人是，他似乎全身围上了绷带，脖子和袖口能看见露出来的一截白色绷带。
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但从全身上下一身名牌的衣服来看，大概是总裁吧。可是怎么可能有奇怪的总裁在身上缠绷带？难不成是有怪癖的总裁？再没有任何思绪的中原中也抿起嘴。
“怎么样？猜不到吧？”太宰治那双狭长桃花眸的视线直勾勾盯着中原中也，没有半分逃避。他的嘴角始终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让人觉得是在笑，但又似乎只是平常的表情。
中原中也本来就对一个陌生男子闯进家门还躺在床上的早晨情况很闹心了，如今又被他莫名其妙叫出名字，现在还被逼着猜测他是什么工作的。此刻，中原中也的忍耐度到了极限。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我根本没有兴趣。就算你认识我，也没有资格半夜闯进我的房间。还有，不要叫的我和你很熟的样子。”中原中也的语调冷冷的，似乎在回应朋友问晚上吃饭了吗。
原以为说了这么一通太宰治就会离开的中原中也扔下一句“门在这边”，就走去厨房准备早饭了。并不是很丰盛，中原中也从柜子里拿出一包超市买的麦片，撕开包装纸随意扔进垃圾桶，热水灌进杯子里。
中原中也呆呆看着面前流入马克杯的热水柱，微微皱眉。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听见微弱的脚步声正在朝他靠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些细节这么在意，似乎是在无意间就听到了或者看到了，大脑无可控制地分析这一切，就像天生拥有异常强大的侦查能力一般。
于是还没等太宰治靠近，中原中也立刻关上水龙头顺手扯走杯子，一个转身对上正想偷偷摸摸做些什么事的太宰治。对方见他反应如此灵敏，倒是没有半点惊讶，脸上一副“我就知道中也这么敏感”的表情，停在半空中的手重新插进口袋里。而中原中也此时此刻才发现，这个叫太宰治的人比他高了不少，足足有一个头。
真叫人不爽啊。
太宰治似乎是看出了那位橘发青年的心思，挑起一个戏弄意味的笑容，不紧不慢开口道：“中也不用那么嫌弃自己的身高，毕竟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像是条件反射似的，中原中也狠狠瞪了他一眼，即使微微仰着头也压不下他的气势。手里的杯子被下意识捏紧，却不至于变形，只是其中热腾腾的水温让他不得不减小力度。而对面的太宰治毫不在意这个小表情，甚至觉得有些可爱。他故作一副夸张的样子，嘴巴没停。
“中也家里虽然不大，”太宰治转身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卧室门口，“但是两个人住应该没问题吧。”
中原中也闻言一挑眉，神色中略带惊讶，却迅速冷静下来，接了一句：“和我住？刚刚不肯说自己的人职业，又无家可归，难不成是个无业游民？”
太宰治倒是一点慌乱都没有，甚至细细思索了一阵才开口，语调也平缓得令人佩服：“嗯……不能这么说，但是性质上来看差不多。”
这下，中原中也更加不悦了。且不提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人，就算是和他熟识的，也没有理由要住在这里。他向来喜欢独处，实在不敢想象家里多出一个人的样子。
“那么——你凭什么住在这里呢？”橘发青年握着马克杯，热气从杯口延绵上升，散在空气里，两人之间的温度微微升高。
太宰治并没有表现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而是一歪头，盯着中原中也的眼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回答：“那是因为……我对中也一见钟情啊。而且，中也是喜欢我的吧。”
这大概是中原中也这辈子听过最滑稽的笑话了。从前总在无意间听女同事讨论言情小说的经典桥段，诸如女主爱上陌生男主之类的，他就只是无趣地在心里否认这荒唐的一切，然后埋头做自己的工作。
然而如今，不是他爱上陌生人，而是陌生人爱上了他。中原中也满脸懵逼地捧着马克杯快步走进房间，反锁上门。
中原中也长得好看，不乏在公司里收到女同事的巧克力啊情书啊什么的。每次他都是冷静地拒绝，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这次让他慌张的并不是太宰治突如其来的表白，而是他自己的反应。不可置否的是，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感受到自己心尖一颤，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欣喜的心情涌上，然而这股情感很快就被惊奇压了下去。
难道真如太宰治所说——我喜欢他？
中原中也不明白了。他三下五除二吃掉杯子里的麦片，惊奇地发现门外没有半点动静。按照常理来说，被拒绝的人不应该心灰意冷摔门而去吗？中原中也迅速冷静下来，环视房间一圈。除了正常的东西摆放在正常的位置之外，余光瞥到角落被极其随意放在地上的一个背包。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没有这样的背包的，所以，这个应该是——
脑内的思想还未完整，一阵敲门声把他的视线吸引过去。
“中也，我进来了哦。”隔着房门，太宰治扯着嗓子喊的声音幽幽传到中原中也耳边，下一秒把手“咔哒”的一声，身穿驼色风衣的人走进来。
“我允许你拿我家钥匙了吗？”中原中也自然清楚自家的备用钥匙放在哪里，只是为什么会被这家伙找到？他扬起下巴，眼神中尽是淡漠。
“咦？钥匙？我没拿。”太宰治把双手从口袋里抽出，摊开掌心，摆出一副无辜的面孔，看起来确实像一个被误解的孩子。
正当中原中也对此半信半疑时，太宰治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弯，继续道：“还是告诉中也好了。我的职业是怎么也猜不到的——毕竟是时空旅行者这种冷门职业。”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似乎对此并无半分惊讶，甚至用一种饶有趣味的眼神盯着太宰治。可谁知他心里到底是在震惊还是在嘲笑，又或者是像表面一样平静无波？
“这种程度的开锁要是都没办法做到，那可就是我的失职了。”太宰治说着，目光绕过中原中也落在自己的背包上。他径直走过去，弯腰捡起，从里面摸出一张保护得极好的“工作证”。
中原中也只是瞄了一眼摊在他面前的工作证，上面印着太宰治英俊的面孔，名字也能对上号，似乎没有理由不再相信。
“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多。”太宰治收回工作证，视线重新落在橘发青年身上，“而且有一种可以说是很神奇的情况——我们很容易被人忘记，是那种完全不记得，样子名字全都没印象的。”
鸢色眸子中透露出几分失落，混杂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颇有一番忧郁文学少年的模样。中原中也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指，眼皮垂下，看起来像是在思索什么事。
“那么，我为什么会对你的名字有印象？”
意料之中的一个问题。太宰治神色中的忧郁瞬间当然无存，换上欣喜后踩着话尾回答：“那是因为——我在你心里留下了足够的位置啊。”
中原中也沉默不语。也许是因为性格问题，他从小就没有太多要好的朋友，因此他是非常重视自己的朋友的。所以他觉得，只要太宰治说出一点点关于他们之间的事，自己大概能够想起来吧。他正准备开口，却被抢去了话头。
“那我来讲讲我们十五岁时相遇的故事吧。”
时空旅行者的出现方式似乎一直这么令人费解。同样是一个周末，太宰治出现在中原中也身边的时候，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刚开始高中生活的中原中也一惊吓，把太宰治毫不留情地踹在地上，双手攥紧了被子，嘴里还大声嚷嚷着“你是谁啊”。
太宰治满脸懵逼地被摔醒了，睁开眼睛揉着摔疼的屁股，喃喃道：“又是这样……就不能给我安排个好一点的地方吗？”
于是一转头朝那个大声嚷嚷着的家伙望去，橘发少年忽然停止了叫喊。他看到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正看着他，眼里的那点深邃让人琢磨不透。当时中原中也还不懂一见钟情，只知道对方的那个眼神简直好看的不行，让他想要接近。
几秒的沉默过后，坐在地上的黑发少年站起身来，冷静地拍拍身上的灰尘，环视周围一阵，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在那个一脸懵逼的少年身上。
“喂，你家还挺大的嘛。那我就住在这里了。”他回头，阳光正好洒在他稚嫩的侧脸上，倒是映出一片光辉，“我叫太宰治。”
结果出乎意料，中原中也鬼使神差点头答应了。
之后的事情大概就是带着太宰治一起上学，逼着他给自己做作业，还有躲避自己的父母。他们的相处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融洽。太宰治被逼写作业的时候，会故意在本子上画上一条戴着帽子的蛞蝓，还不忘配字“蛞蝓小矮子”。当然，看到这一页的中原中也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在一边笑得前仰后附的太宰治揍个鼻青脸肿。
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年并没有停留太久，只是短暂的一个星期后，中原中也一闭眼，再睁眼，身边的人就消失了。
当时他坐在床上，大脑尚未清醒，仿佛只是做了个梦，梦里的那个少年拥有逆着阳光温柔的笑容。此后，这份记忆像被什么人藏起来一样，深深埋进大脑深处。
然而中原中也还未发现，心底的那点情愫暗暗增长，已经蔓延到无法收回的地步。所以七年后，听着当事人重新诉说着每一个细节，中原中也的心尖一颤。他全都想起来了，那份被莫名封藏在深处的记忆汹涌而出，呈现在脑海里的画面逐渐清晰。
还伴着一种当年不懂如今明了的情愫。
“所以说，中也明白了吗？”身侧的人见中原中也这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底一阵期待却没表现出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质沙发的纹路。
中原中也撇撇嘴，懒洋洋地往沙发背上一靠，眯着眼睛心情复杂：“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没等对方回应，他继续道，“某个特别不负责任的人，撩完就跑，到底是仗着别人不会记得他还是有别的心思？”
太宰治却是一笑，身子一倾靠近中原中也：“那可不是我想到哪就能去哪的，就算决定停留在哪里再也不跳跃时空也不行，所以每次到达另一个地方都是随机的呢。”他的话语很轻，即使是陈述着自己的命运，也没有半分感慨的势头。
“这么说，你还两次跳到了这里？”中原中也一挑眉，一歪头拉开和太宰治的距离。冰蓝色的眸子一眨，眼睫毛跟着微微晃动。
“是啊，这就证明我们的缘分实在不浅啊。不过这次只能停留一天呢。”
“嗯？为什么？”这倒让中原中也感到疑惑。本来以为这家伙起码能像上次那样死皮赖脸在这里住几天，没想到只有二十四小时的相处时间。这令他心中不安起来。
“是我向上级申请的。因为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想多停留几天，毕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啊。怎么了？中也这副表情，是伤心了吗？所以说，果然还是喜欢我的吧。”太宰治没把这个放在心上，观察着中原中也的眼神几乎是带着笑意的。
“再多说一句封了你的嘴。”
中原中也嘴上这么说着，微小的动作却暴露了他的不安。离开之后，他大概会忘记太宰治吧。这些年里，他总被一种奇奇怪怪且无形的东西束缚着，好像自己的爱情早就有了着落一般。那东西说不上是什么，像是思想又不受控制，像是回忆又虚无缥缈。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三个月之后我大概就会永远停留在千千万万的其中一个时空了，要是有机会，说不定还能到这里。”太宰治轻松说道，却没有平日里的那点自信。
中原中也抿着嘴没说话，橘色的发丝垂在肩上，神情没有一点期望和得到爱情的高兴，沉默得令人窒息。他没有对上身侧那人的视线，而是盯着地板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你知道的来计算，再回到这里的概率有多少？”半响，橘发青年开口问。他的声音略微沙哑，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隐情。
“万分之一吧。”
再没人说话。头顶的水晶吊灯因折射着阳光而散发七彩的颜色，可惜无人欣赏。
暗黄色的灯光淡淡地照在白色餐桌上，并不丰盛的晚餐边上放着一只酒瓶，空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不清；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小小的瓶口缓缓注入玻璃杯中，沿着优美的弧度向下坠落。
中原中也的心情几乎是被酒左右的，只要品尝到陈年的美酒，就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工作上的失误和社交上的不愉快总能被香甜的美酒消除，可惜这一次却并没有从前那么强烈。
橘发青年握着酒杯，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双腿弯曲交叠，手腕习惯性地轻轻摇晃其中暗红色的液体。他左手撑着下巴，看似神情专注地欣赏着美酒迷人的颜色，实则注意着另一边的动静。
“中也，你衣柜里的这条波洛领结真是好看啊，如果在充满奇迹的时空戴上这个，一定是绝妙的选择。而且……这宝石还真像你眼睛的颜色。”
闻言，中原中也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见太宰治身上正戴着自己前不久买来的波洛领结，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便回应：“哦，喜欢你就拿去吧，我也用不上。”
得到许可，太宰治便高兴地坐下。此刻并不是傍晚，而是深夜。在刚才的时间里，太宰治向中原中也讲述了自己跳跃时空的各种经历和见闻，又是遇到了漂亮的小姐姐，又是看到了百年一见的奇迹风景。总之，太宰治恨不得把这几年里见过的人所有东西对中原中也说个遍。再次注意到时间，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喂，混蛋青花鱼。”中原中也忽然开口，引来对面那人的目光，“十五岁那年你在我本子上画的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太宰治鸢色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噢……中也想怎么算账呢？以身相许吗？”于是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想得美。”中原中也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回不来，谈何以身相许？”
“所以啊，”太宰治的眸子中瞬间多了一份深邃，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为了中也这只小蛞蝓，我要努力才行呢。”
“……再叫我蛞蝓你就马上滚出去。”
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空间里，暗红色液体晃了晃，随即恢复平静。虽然碰了杯，但太宰治没有品尝到酒的味道，而是吻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而此刻，中原中也的面孔在他眼前放大。
“要回来啊。”
“一定。”
短暂的对话过后，两人的唇再一次碰在一起。冰蓝色的眼眸柔和下来，眼角的情意绵绵，唇齿间摩挲着他们的味道，配着点让中原中也喜欢的红酒味，让人瞬间倾倒。
月光还如昨晚一样清澈，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隐没在看不见的地方。月亮和太阳交换了出勤时间，破晓的阳光便顺着地平线爬上来，照着天际一片光明。云层渐渐被拨开，染上几分朝阳的灿烂。如此一番美景，却是属于分别的时刻。
太宰治起身，指尖闪过一点光芒，轻轻一滑就划开空间的裂缝，狂风和漆黑在另一边肆意。只要他踏进去再封闭这个通道，这个时空变会成为繁若星辰中渺小的一点，而他的爱人，将会淹没于此。他回过头，对上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神色如平常一般平静。他张开嘴说了些什么，奈何狂风凛冽，中原中也没有听清。于是他看见中原中也同样张嘴说了一句话，几个字，耳边却只有狂风怒号的声音。
幸而短暂的相处也能让他们心有灵犀，他们猜到了对方会说什么，再配合着口型便清楚了一切。
若是能再相遇，定不分离。
通道被封闭，最后一抹胸前的蓝色消失在视线里。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桌上两只还装着小半红酒的酒杯。一束阳光照进屋内，把高脚玻璃酒杯映照成七种色彩，又或者是八种。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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